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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雪夜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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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“你先坐在这里暖暖身子别冻伤了,我去给你拿。”辛楠安静坐在了一旁的塑料椅子,暖意袭来,她昏昏沉沉靠在一旁的玻璃柜上,听着阿姨手机里八点档俗套电视剧的独白发愣。“就是因为你太自私了。你永远只希望自己是被爱的那一个人,所以你没有能力去爱别人。但你不知道,被爱的前提就是懂得爱人……”不知道是想起来什么,她点开手机,本来想发个消息给赵泽新问问他生病的事情,也算是低头,结果删删减减也不知道怎么出口才合适。最终,辛楠点开了他的朋友圈,本来仅叁天可见的空白页面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动态,是一张框满药物的图片,配文——应某人要求,发朋友圈感谢。下面白薇抢到了第一个回复,一个呲牙咧嘴的eoji。他对着她的表情包回复,开心了吗?白薇说,开心了。时间就在四十分钟前,她跑完上一家药店之后冒雪骑车的时间。她指节一下子变得冰冷,屋内的暖气运作声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。“姑娘,你看看你要的是这个吗?”阿姨把药递来的一瞬间,辛楠突然想说“不要了”,可在对上对方善意的眼神时,那最后一股倔气又顿时被冲刷得无影无踪。结过账之后她拎着塑料口袋往外走,浑浑噩噩没有看路,刚出门一脚踩滑摔倒在巷子口的台阶上,腰背被水泥砌的石砖磕住,密密麻麻的疼顿时从脊柱蔓延开来。背先着地的感觉并不好受,她有一瞬间视觉神经休克,眼前一片漆黑,每一次肺部呼气都仿佛要撕裂全身的骨肉。辛楠疼得头冒冷汗,浑身动弹不得,尝试动了动身体,结果又是一阵撕裂的痛。几次试图爬起身无果之后终于选择放弃。她今天冻死在这条道路上可能都不会有人发觉。她突然心死,目光是昏黄灯光下迟缓的雪影,四下无人的街道她只能听见她自己带着细微哭腔的呼吸声。她就这么看着雪落下,一点点把自己掩埋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辛楠终于深吸一口气,忍着骨骼的疼痛,搀扶着墙壁,指尖掰着缝隙她的手心已经被粗糙的地面磨破皮,疼得发烫。她艰难站起身,拖拽着自己的身体跟着记忆的朝向走。天已经彻底黑了。街道旁亮起星星点点的路灯,冬天的日照极为残忍,太阳几乎成为某种施舍和垂怜。室外的气温在一点点凌迟着她,她攥紧了手里的塑料袋,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肤里,好像只有这种肌肤骨肉之痛才能让她死死记住这一秒。辛楠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惩罚,相反,疼痛是对自我轻盈错觉的警醒,一种她还未陷入无可救药境地的恩赐。这是最后一次犯傻了。她警告自己,没有人能够一直对她宽容。辛楠的呼吸声愈发急促,努力压制的情绪在奋力破土而出,她突然笑了起来,忍不住笑得咳嗽,起伏的动作牵扯着全身的伤口,她在这种疼痛里突然有些想问自己——究竟是她太执着于爱人,还就只是不甘心。魏寅已经习惯这样的场合了。

彼此坐在同一张餐桌心怀鬼胎,只是谁是耶稣,谁又是犹大的定论又是未知。闹哄哄的包间里,唯一突兀的就是声音就是角落里弹古筝的兼职学生,在一众油腔滑调中显得干净过头了。魏寅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银色复古打火机,上面印着四个大写g字母组成的希腊回纹图案,雕文刻镂摩挲着皮肤。打火机被制成纤细的长条形状,旁人很难辨别清楚其本质。十几岁的时候开玩笑说,这样的打火机最适合那些背着长辈抽烟的孩子,只是没想到,过了需要躲躲藏藏的年龄之后也没有人再抽烟了。魏寅大拇指挑开盖子,随后漫不经心拨动滑轮,却没有火。机油已经空了。正出神着,一个肥头胖耳的男人走到他举着酒杯道,“魏总,今天高兴,赏个脸喝一杯?”魏寅“啪”一声合上打火机,抬眸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,反而他身边的特助先开口,“不好意思陈总,今天说好了魏总不喝酒的。”陈总啧嘴,“真是的,连这点面子都不买。那爽快点!杨特助你替他喝!”杨特助显然不敢开口拒绝,为难地向魏寅投去一个眼神。魏寅缓缓站起身,“陈总,不要让我下属为难,他的工作里不包括喝酒。”陈总被这么一说脸上顿时觉得挂不住,总觉得包厢里其他人都在窃窃嘲笑,不由升起几分怒意。“哟,这世道变数还真是大,想当年魏总刚回国和我吃饭,我说叫他喝多少他就喝多少,喝进医院了都没摆过架子。现在倒是不念旧情咯。”魏寅并没有为这番激将法动怒,“这就是陈总自己多心了。”陈总冷哼一声,“你哥刚走那几年的时候,你可没现在这气派。以前懂伏低做小,现在倒跟我玩心比天高那一套了?是不是以前觉得命运对你很不公平。”此话一出,整个包厢陷入一片死寂。这里没有人会不知道魏家大哥是不可提的禁忌,涉及当年事件大多数都会选择把话咽进肚子不做声。魏寅环视一周,看见有人目光躲闪,有人佯装耳背装傻,此时只有不谙事的古筝仍在奏,粒粒分明的琴音也多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气势。魏寅望着陈总,耳畔还不断回荡着当年父亲从国内打来波士顿的那通电话。他以为被时间冲淡的恨意骤然涌了上来,目光锁住面前那面目可憎的人。但是不能明面上撕破脸,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。陈总身后的势力一天不倒,这里所有人就都要对他低头叁分,魏寅自然得忍。惨绿愁红的仇慢火煎熬了这么久,他早习惯了韬匮藏珠,不急这一时。“命运对我公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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